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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攻克世界级难题,杨振宁享誉全球,陆家羲为何却不被国人知晓

2021-10-17 发布于 江阴便民网
企业培训 https://app.lzdxedu.com

9月22日,物理学家杨振宁在自己的百岁诞辰庆典上发表了一段演讲。

也是因为这段演讲中的一句话,众多晚辈才开始认真关注物理学家杨振宁。

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同途”。

这是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在1971年在信里对亲密好友杨振宁的期望。如今,杨振宁也可以骄傲地告诉邓稼先:期望实现了。

原来,杨振宁和邓稼先一样,都是为我国现代化建设做出巨大贡献的人。

提起邓稼先,我们想到的都是敬仰和怀念;但提起杨振宁,我们能想到的仿佛只有流言蜚语和他的浪漫情史,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埋没?

当然,有人被流言蜚语埋没,就有人被时代埋没。

2019年,包头九中全体师生众筹220万,拍了一部电影《寻找陆远》,不为挣钱,只为记录本校一位平凡而普通的教师。

陆远是谁?

影片中的陆远,原型就是那位被埋没的数学家——陆家羲。

他终其一生研究数学难题,穷困潦倒,默默无名,去世后才获得“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”。

他的一生充满悲剧色彩,令人惋惜……

坎坷童年,艰苦求学

1935年6月,陆家羲出生于上海。一家人靠着父亲卖调味料为生,甚是清苦,时而不济,哥姐们一一夭折。

陆家羲从小聪慧异常,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,这也为不幸的生活,添加了一些喜庆。

可这仅有的喜庆,也在他踏进初中那刻,戛然而止了。

父亲因病去世,陆家羲只好辍学回家,去街角一家五金店做学徒。

陆家羲很受师傅器重,但心高气傲的他并不想在五金店耗完一生,便默默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。

时间一晃到了1949年,新中国成立,百废待举。陆家羲虽不知前路如何,但还是敏锐察觉到这是个好时机,于是含泪拜别母亲,独自来到沈阳闯荡。

那年,他轻松考上东北电器工业管理局统计训练班,半年后,被分配至哈尔滨电机厂工作。

随后几年,陆家羲一人担任生产、财务、材料等诸多岗位,连续几年被评选为先进工作者,工资也涨到了64元。

此外,他还会利用业余时间学习文化知识,自学俄语和英语,不出半年,他就能和苏联人侃侃而谈。

那时,同事们看向他的眼睛里,满是惊讶和羡慕。

按理说,陆家羲这样发展下去,幸福美好的生活很快会为他打开大门,可命运就是这般不可捉摸。

1956年夏的某一天,陆家羲下班去书摊淘书,这时一本《数学方法趣引》映入了他的眼帘。书里罗列了8个世界级数学难题,尤其是“寇克曼女生问题”和“斯坦纳系列”,一下勾起了陆家羲的求知欲,他当即立下誓言,要在有生之年一一攻克它们。

“一个普通电机厂工人,妄想解决世界难题,这不是痴人说梦吗?”

陆家羲很有自知之明,他也知道自己不行。但接下来,他就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——去大学深造。

厂里当然不愿意放人:这样能干的工人走了,我们怎么办?

可陆家羲去意已决,他们只好答应:只要能考上,你就走吧!

辛苦自学一年后,1957年秋,陆家羲收到了东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。

大学4年间,他坚持每天清晨去图书馆阅读数学名著、演算,晚上在路灯下思考、计算。毕业时,他不仅获得学士学位,也积累了攻克“寇克曼女生问题”的一系列理论基础。

于挫折中追寻真理,不曾见到曙光

1961年秋,陆家羲到内蒙古包头钢铁学院任教。当年年底,他就攻克了“寇克曼女生问题”,而后将论文《寇克曼系列与斯坦纳系列制作方法》投寄至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。

之后数月,陆家羲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,他在心底认为,应该是没希望了。

不料一年后,陆家羲意外收到了来自中科院的回信。他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,可惜上面只有几个大字:请自行核实论文。

陆家羲带着失望,又仔细将论文核实一遍,确保无误后,于1963年投寄到《数学通报》。这次,他收到的依旧是打击:建议改投他刊。

陆家羲只得咽下万般苦涩,苦行僧般继续研究学问。

1965年,他完成全新版论文《平衡不完全组可分解不完全去分组的构造方法》,将此投寄至《数学学报》。

这次,陆家羲很快收到了回复。原以为好消息即将来临,可拆开回信后,他却如当头棒喝:没有价值。

连续4年3次被拒,陆家羲始终不愿放弃,他又连续投递了4次论文,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。

接二连三的打击,陆家羲那颗为学术执着的心即使再强大,如今也已是千疮百孔,随着工作被调动至包头九中、他的行为被更多人讥讽,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。

就此放弃还是孤注一掷?

就在陆家羲摇摆不定时,爱人张淑琴出现了。

她主动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,让陆家羲放手去科研;她会对丈夫的研究成果予以回应,琴瑟和鸣;她与他一起照料两个女儿,苦涩的生活中也变得很甜蜜......

陆家羲也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。

1978年,陆家羲寄出最后一篇关于“寇克曼女生问题”的论文,迎接他的却是个晴天霹雳:

寇克曼女生问题,早在1971年就被美籍印度科学家乔得赫里和博士生威尔逊攻克。当时中国信息闭塞,没有及时接收到这一消息。

“自己明明10年前就攻克了这个难题,如今却被外国数学家捷足先登?21年的心血,就这样被付之一炬?”陆家羲始终不能接受。

可对于科学研究而言,谁先发表,谁就是王者。

陆家羲又不得不在痛苦中接受这一事实,与此同时,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:还要继续从事数学研究吗?攻克后还是不能发表怎么办?

锲而不舍,攻克第二大难关

对数学研究的深爱早已深入骨髓,怎能停止脚步?

陆家羲再次出发,将目标锁定在135年未解之“斯坦纳系列”问题上。

为尽快攻克难关,陆家羲白天讲课、备课,晚上熬夜研究、演算、写草稿、写论文。高强度的工作下,毫无疑问,他病倒了。

但在陆家羲的生命中,科研永远比身体重要。

不就是患上神经性牙痛,疼到整晚睡不着觉吗?拔掉疼的那颗牙就好了。结果,不到一年,他满口牙都被拔光了。

幸好牙没有白拔,1979年10月,陆家羲便攻克了“斯坦纳系列”。

论文如何发表?对陆家羲而言,这个问题显然比科学研究更难。

是继续在国内寻找权威数学机构,还是放眼全球?投寄至国内机构重蹈覆辙怎么办?投寄到国外被质疑又该如何?

最终科学尊严打败了个人荣辱,陆家羲选择将论文翻译成英文,寄给美国著名组合数学杂志《组合论》。

令他没想到的是,这次的论文投寄格外顺利。

不到三个月,他就收到了从美国寄来的回信:“如果属实,这将是一个重要结果。这个问题世界上许多专家在研究。但是,离完全解决还十分遥远。”

在《组合论》专家们的大力支持下,陆家羲的研究工作也特别顺利。

1981年9月,陆家羲发表3篇关于《论不相交斯坦纳三元系大集》的文章,宣告这一世界难题得到初步解决,一时间名声大噪。

1982年5月,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意欲出版陆家羲论文,提出希望得到他的独家授权。

求发表心切的陆家羲几乎没有思考,立即答应授权,并对版权费分文未取。

这年,47岁的陆家羲成为首位解决“斯坦纳系列”世界性组合难题的数学家,被权威称为“二十年来组合设计中的伟大成就之一”。

功成名就,英年早逝

自从发明出“斯坦纳系列”后,陆家羲成了国际红人,但国内却几乎没人知晓他。

1983年,包头九中校长收到加拿大多伦多校长的信件。他一头雾水,打开后才发现纸上写满了对陆家羲的赞美之词:

“你们的陆家羲,是闻名西方的数学家。他应该调到大学岗位,这样可以更好地促进中国数学的发展。我们将计划按照著名学者的待遇,邀请陆家羲在1984年前往加拿大讲学。”

这时,包头九中校长并不明白陆家羲的意义,只在意这件事情能否提高升学率。

同年7月,我国有关部门邀请门德尔逊和邦迪两位教授来讲学,门德尔逊却婉拒道:

你们中国已经有了陆家羲,我怎能去班门弄斧呢?但是我想去,因为我特别想与陆家羲见面。

至此,陆家羲才进入国人视野。

10月,他被邀请去武汉参加第4届中国数学年会。刚刚成名的他极度贫穷,甚至拿不出去武汉的车费,临行前才勉强借了400元钱。

到达武汉后,陆家羲热情洋溢分享了“斯坦福系列”研究成果,并表示自己将抓紧整理与“斯坦福系列”相关的六个例外值。

会议结束后,陆家羲来不及停留,又匆匆转车回包头继续开展科研。

连日讲学加上舟车劳顿,他回到家时已是筋疲力尽,匆匆吃完晚饭就上床睡觉,嘴里还念叨着:太累了太累了,我要好好休息。

谁也没想到,“好好休息”四个字会一语成谶。眼看着苦日子熬出头的陆家羲,在当晚突发心肌梗死,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
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家人温存、偿还400元的外债,没来得及到国外讲学,更没有等到国人的知晓、国家的认可。

陆家羲去世后,学术界方才惊觉痛失一名栋梁之才,竭尽全力缅怀他。

内蒙古自治区追授他为“特级教师”,颁发5000元奖金。

相关部门重新评定陆家羲论文后宣布,他1965年提交的《平衡不完全组可分解不完全去分组的构造方法》完全可以解决“寇克曼女生问题”,比国外的解决方法早了5年。

6年后,国家授予陆家羲“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”,这也是国家自然科学界的最高荣誉。

一生追求,皆为信仰

生前勤恳奋进一生,却遭世人埋没;

生后追封无数荣誉,一切貌似徒劳。

陆家羲的遭遇,不禁让我想起了被称为“中国雷达之父”的物理学家束星北。他自费留学回国后站上讲台,培养了无数国之栋梁,又在风雨飘摇的时代扫了十几年厕所。

他们都曾经历过不被赏识、被打击的灰暗人生,但依旧孜孜不倦刻苦研究;不同的是,束星北在晚年因攻克学术难题被重新启用,继续发光发热,而陆家羲,刚被看到就撒手人寰……

幸运的是,他们虽时运不济,历经坎坷与曲折,也有过迷茫和怀疑,但终究放不下心中对科学的挚爱,依旧孜孜不倦、精益求精,坚持攻克难关。

人生挫折重重。

但总有人,在顺境中坚持自己,在逆境中与命运斗争,从不放弃……

正如莎士比亚而言:“命运,它很可怕吗?不,我在与它斗争的过程中才发现我已主宰了它。”

.END.

【文|雷小草】

【编辑|丹尼尔李】

【排版|毛毛雨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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